不快乐
为什么每个人都满是问题和不快乐?
首先,因为人能够极度的快乐,那个极度快乐的可能性是存在的,因此,他的不快乐,别的没有谁——没有动物、没有鸟儿、没有树木、没有岩石——能够像人一样如此的不快乐。那个可能性,那个你能够快乐,永远快乐,那个你能够站在极乐之巅的巨大可能性,创造出了不快乐。当你看向四周,你只是深处低谷,黑暗的山谷中,而你本可以身处巅峰的,那个对比、那个可能性和那个现实……如果你不是生而为佛,那就不会有不快乐。所以,一个人越是感知力强,就越是不快乐;一个人越是敏感,就越是不快乐;一个人越是警觉,就越会感觉到悲伤;他越是感觉到那个潜力和那个矛盾,就越是觉得什么也没有发生——他被困住了。
人不快乐是因为人能够是极其快乐的,而不快乐不坏,它是能够带你达到巅峰的动力。如果你不会不快乐,那你就不会改变。如果在黑暗的山谷中你不会不快乐,那为什么要费力去攀登呢?那将会是艰难的——除非在山顶闪耀的太阳成为了挑战,除非那个顶峰的存在创造出了去抵达的疯狂冲动,除非那个可能性激起你去探寻和寻找。那些不是很警觉、很敏感的人,不会很不快乐。你看到过任何傻瓜不开心吗?不可能,傻瓜无法不快乐,因为他无法意识到他所具有的可能性。你意识到你是一颗种子,而树木能够长出来,它就在角落里,那个目标不是很遥远,那让你不快乐。那是一个好的迹象,去深深的感受不快乐是第一步。当然,佛陀比你感受更深,那就是为什么他放弃了山谷,开始爬山。你每天遇到的小事情变成了对他的巨大激发,看到一个人生病,看到一个老人杵着拐杖,看到一具尸体,足够了。就在那个夜晚他离开了他的宫殿,他意识到了他身在何处——“同样的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,迟早,我会生病、变老和死去,所以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?在机会从我身边溜走之前,我要达成某些永恒的东西。”一个去达到顶峰的伟大欲望出现了,那个顶峰我们称之为上帝,那个顶峰我们称之为解脱,那个顶峰我们称之为莫克夏、涅槃。但那个顶峰像颗种子一样存在于你里边,它必需打开。所以非常敏感的灵魂会遭受更多痛苦,傻瓜不会受苦,蠢人不会受苦,他们在普通的生活里已经是快乐的了——赚一点小钱,买一间小房子——结束了,他们所有的可能性仅此而已。如果你意识到这不可能是目标,这不可能是命运,那么巨大的痛苦会像把利剑一样穿透进你的存在,它会穿透进你存在的核心。一声巨大的呐喊会出现在你心里,而那会成为一个新生命的开始,一个新的生活形态的开始,一个新的生命的基础。
所以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是:感到不快乐就是幸福,感到不快乐就是一个祝福,感受不到是愚钝的。其次,人类痛苦是因为他们不断地为自己创造出痛苦。所有首先,了解它,不快乐是好的,但我没有说你要不断地创造出越来越多的痛苦。我说的是:“不快乐好是因为它会刺激你去超越它,去超越它,否则它并不好。”人们不断创造出痛苦模式,有一个原因——头脑拒绝改变。头脑非常守旧,它想一直走在老路上,因为老的是已知的。如果你生为一个印度教徒,你也将作为一个印度教徒死去。如果你生为基督教徒,也将以基督教徒死去。人们不改变,某个观念在你头脑里根深蒂固,让你害怕改变它,让你觉得忧虑,因为对于这个观念你很熟悉。新的观念,谁知道呢?也许还没有老的好。而老的是已知的,你已经非常熟悉了。也许它是让人痛苦的,但至少它是熟悉的。在生命的每一步、每一个时刻你都在决定某些事情,不管你知道与否。决定与你每一刻都不期而遇,是否走你一直走的老路,还是选择新的道路,每一刻道路都会分叉。有两种人,那些选择老路的——当然,他们在绕圈子,他们已经知道了——他们选择了像过去一样的未来,他们在绕圈。他们不断让他们的过去成为他们的未来,不会有成长,他们只是在重复,他们是自动装置、机器人。然后是另一种类型的人,觉知类型的,那些总是随时警觉着去选择新路的人。也许新的会制造出更多的痛苦,也许新的会将人导入歧途,但至少它是新的。它不会只是过去的重复,新的具有学习、成长的可能性,具有变成现实的潜力。所以记住,无论何时有了选择,选择无人踏足的道路。但你被教导的刚好相反,你一直被教育去选择已知的,你一直被教育要成为聪明的和狡猾的。当然,有已知带来的舒适,其一就是你可以对已知的东西保持无意识。没有必要有意识,如果你遵循同样的道路,你可以熟睡着行动,就像一个梦游症患者。如果你正在回家……每天你都在回家,你不需要觉知,你可以无意识地行动。到了右转的时候,你就会转,无需保持任何的警觉。那就是为什么人们喜欢走老路的原因:不需要觉知。而觉知是最难达成的事情之一,无论何时你行进在新的方向上,就不得不在每一步都觉知。
选择新的,它会给你觉知,那样不会舒适,成长从不是舒适的,成长是痛苦的。成长通过痛苦而来,通过火的淬炼,只有那样你才会成为纯金。所有不是金子的部分都被燃烧掉了,化为了灰烬,只有那最纯净的留在你里边。你一直被教导去走老路,因为在老路上你会犯更少的错误。但你会犯下最根本的错误,最根本的错误是这个:成长只有在你对新事物保持开放、在有可能犯下新的错误时才有可能。当然,没有必要去一次又一次地犯下老的错误,但是能够和有勇气去犯下新的错误……因为每一个新的错误都是一次学习,都会成为一个学习的机会。每一次你走入歧途,都必需找到回来的路。这个来来去去,这个不断的忘却和记起,会创造出一个在你存在中的整合。总是选择新的,就算它看起来比老的要更糟;总是要选择那新的,那看起来很麻烦——选择新的;很不舒适,不安全——选择新的。它不是“新旧”的问题,它是在给你一个变得更加觉知的机会。效率一直作为目标被教给你,它不是目标,警觉才是目标。效率让你一再、一再地走上老路,因为你在老路上更有效率,你知道所有的坑洼和转角,你已经在它上面走了很多年,或者也许是很多世了,你会越来越有效率。但效率不是目标,效率是给机械装置的目标,机器必需有效率,但是人……人不是机器,人必需更加觉知,而如果效率出自觉知,很好,很美。如果效率是以觉知为代价,你就犯了一个违背生命的大错,而且你将会一直都不快乐。这个不快乐会成为一种模式,你会进入恶性循环,一个不快乐会将你导向另一个不快乐,如此循环往复。不快乐作为一种觉知是一个祝福,但是不快乐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就是一个诅咒。不要把它作为你的生活方式,我看到过很多人把它作为生活方式的,他们不知道别的生活方式,就算你告诉他们,他们也不会听。他们会继续问他们为什么会不快乐,他们不会听进去说他们每一刻都在创造出他们的不快乐,那就是“业”的含义。业的理论只是说无论什么发生在你身上的都是你的作为,冥冥之中,在一个无意识的水平,你一定在创造它。因为外在没有什么发生在你身上,一切都是从内在冒出来的。如果你悲伤,你一定是在你最内在存在的某个地方创造出它来,它是从那里来的,你一定是在你灵魂之中的某个地方创造出来的。你看,如果你是痛苦的,对你的痛苦做静心,对你是如何创造出它来的做静心。你总是问:“谁要为痛苦负责?”除了你,没有谁要负责任。头脑不断地对你说如果你是一个丈夫,是你的妻子在创造出你的痛苦;如果你是妻子,那就是你的丈夫在创造出你的痛苦;如果你贫穷,是有钱人创造出你的痛苦,它总是把责任推卸到别的某个人身上。
这必需成为一个非常基本的了解:除了你,没有谁要负责任。一旦你知道了这个,事情就会开始改变。如果是你创造出了你的痛苦,而且你喜欢,那么就继续,不要从中制造问题,没有谁干涉你。如果你想要成为悲伤的,你喜欢成为悲伤的,好好的悲伤。但是如果你不想要悲伤,那么没有必要……就不要创造悲伤。观察一下你是如何创造出你的痛苦的,那个模式是什么?你是如何在内在掌控的?人们不断创造出他们的情绪,你不断把责任推卸给别人,那样你就永远不会改变,你将保持痛苦,因为你能做什么呢?如果是别人创造出的,你能做什么呢?除非别人改变,没有什么掌控在你手中。借着推卸责任,你成为了一个奴隶,要把责任掌握在自己手中。几天前一个桑亚士告诉我说她的丈夫一直在给她制造问题,在讲述她的故事的时候,很显然那都是她丈夫的责任。她和这个丈夫有八个孩子,而丈夫和别的女人还有另外三个孩子,而且其中一个孩子是和他秘书的。他一直在和其他女人鬼混,当然,任何人都会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,她承受了太多痛苦。而且事情还没完,那个丈夫挣的钱不多,那个女人,那个妻子,还要挣钱,她不得不养活这些别的女人带到这个世上来的孩子。当然,她非常痛苦,但这是谁的责任?我告诉她:“如果你真的痛苦,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呢?退出,你早就应该退出了,没有必要继续。”她明白了,这很难得——很晚了,拖得太久了,但仍然不算太晚,她还活着。现在如果她坚持还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,那她就在坚持她的痛苦。她在享受痛苦之旅,她在享受对丈夫的谴责,她在享受来自周围人的同情,当然,无论谁和她接触,都会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。不要要求同情,要要求领悟,但永远不要寻求同情,否则,同情会成为一个优秀奖励,让你会想要继续痛苦下去,你就在你的痛苦中有了某些投资。如果你不再痛苦,人们就不会再同情你。你注意到了吗?没有人会同情一个快乐的人,那是完全荒谬的。人们应该同情快乐的人,但是没有人同情,实际上,人们对快乐的人感到敌意。其实,成为快乐的非常危险,成为快乐的,而且表露你的快乐,你就在把你自己推向非常危险的境地,每个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,因为每个人都会感觉说:“为什么我不快乐而你那么快乐?不可能!这样的事不允许发生,太过分了。”在一个由不快乐的人构成的社会里,快乐的人是陌生人,那就是为什么我们毒死了苏格拉底,我们杀死了耶稣,我们残害了曼苏尔,我们面对快乐的人从未自在过,不知为何,他们深深地伤害了我们的自我。人们钉死了耶稣,在他活着的时候,他们杀死了他。他很年轻,只有三十三岁。他尚未走完一生,他刚刚开始他的生活,只是一个打开的花蕾,人们就杀死了他。因为他让人们无法忍受,那么快乐?每个人都受伤了。他们杀死了这个人,然后他们开始崇拜他。只要看看……现在他们已经崇拜他有两百年的时间了。被钉死了,但是对于一个被钉死的耶稣你可以同情他,对于一个快乐的耶稣你会感觉到仇视。同样的事也发生在这里,我是一个快乐的人,如果你想要我被崇拜,你就不得不筹划一场殉难。没有别的办法,然后那些反对我的人会成为我的追随者。但首先他们必需看到我被钉在十字架上,在此之前不行。从未有人崇拜过一个快乐的人,首先,快乐的人必需被毁灭,然后,当然,他就是可被掌控的。现在你可以同情耶稣了,无论何时你看到他,眼泪就开始涌出双眼。“可怜的人,他遭受了多少痛苦啊。”跳着舞的耶稣制造出麻烦。在瑞典,有一个人想要拍一部耶稣的电影《耶稣那人》,有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尝试,但却有无数的障碍——政府不允许,耶稣那人?不行!因为“耶稣那人”意味着这个人也许爱上过抹大拉的马利亚,那个人会把这个拍出来。耶稣爱女人,那是正常的,没有什么问题。他是个快乐的人,他有时还爱喝酒,他是个能够庆祝的人。现在,耶稣那人是危险的,而这个人想要拍耶稣那个人,不是上帝之子,而是人类之子,这会很麻烦。而如果他开始编故事,他就不得不弄出一些和玛莉亚非法的风流韵事。因为处女无法生孩子,耶稣不是约瑟夫的儿子,这一点是肯定的,那他一定是某个人的儿子。政府反对,教会反对——“你在试图证明耶稣是个私生子!不可能!那部电影不能被允许。”而且耶稣爱着妓女抹大拉的马利亚?确实,他爱着她。他是个快乐的人,爱只会发生在快乐的人周围,他享受生活,那是上帝给予的祝福,一个人必需享受它,每一个宗教性的灵魂都是一个欢庆的灵魂。然后他们杀死了这个人,钉死了他,从此以后他们就一直崇拜他。现在他是可以掌控的了,他在你内心创造出了太多的同情,十字架上的耶稣比坐在菩提树下的佛陀更具有吸引力,十字架上的耶稣比吹奏长笛的克里虚那更有吸引力,耶稣变成了世界性的宗教。克里虚那?谁在乎他?甚至连印度教徒都对一万六千个女人围着他跳舞感到羞愧。“不可能,那只是神话。”印度教徒说那是美丽的诗,而且他们不断解释,他们说:“这一万六千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女人,这些说的是一万六千条经脉、神经系统,人身体里的一万六千条神经,是对人类身体的象征性的表达。克里虚那是灵魂,而一万六千条神经是围绕着灵魂舞蹈的戈皮。”然后一切都没问题了,但是如果她们是真正的女人,那就麻烦了,很难让人接受。耆那教,印度的另一个宗教,因为这一万六千个女人已经把克里虚那扔进了地狱。在印度教的《往世书》中,他们说:“克里虚那在第七层地狱,最后一层……他不会那么快上来,他要在那里直到这整个的创造被毁灭掉,他只有在下一个创造开始时才会上来,还要等上无数的百万年,他犯下了很大的罪。”而那个很大的罪就是因为他在庆祝,那个很大的罪就是因为他在跳舞。马哈维亚更被接受,佛陀更加被接受,克里虚那似乎是一个背叛了那些严肃的人的叛徒,他不严肃,他快乐,不忧郁,没有拉长了脸,他欢笑着,跳着舞。而那是真正的道路,我想要对你说,跳着舞去上帝那里,欢笑着去上帝那里,不要带着严肃的脸去,上帝已经对那种类型的人很厌烦了。
同情是一项巨大的投资,那只有在你不断获得同情,只有在你保持痛苦时才能够继续,所以如果一个痛苦停止了,你就会创造出另外一个,如果一种疾病离开了你,你就会创造出另外一种。瞧,你在和你自己玩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,那就是为什么人们是痛苦的和不快乐的原因,否则没有必要。将你所有的能量投入到成为快乐的上面,不要在意别人,你的快乐是你的命运,别人无权干涉。但是社会不断干涉,它是个恶性循环。你出生了,当然你是出生在一个既定的社会,一个由神经质的人组成的社会,由满是痛苦和不快乐的人组成的社会里。你的父母、你的家庭、你的社会、你的国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。一个小孩子生下来,整个社会就扑了上去,开始教化他、培养他,就好像一个孩子出生在疯人院里,所有的疯子都开始教育他一样。当然,他们必需提供帮助,孩子是那么的小,对世界一无所知。他们会教导他们所知道的一切,他们会把那些他们的父母、其他疯狂的人曾经强加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强加给孩子。你是否观察到,无论什么时候孩子开始咯咯笑或是大笑,你里边的某些东西就会变得不自在?你马上就会想要告诉他:“闭嘴,吃你的棒棒糖!”马上,某些在你里边的东西就说:“闭嘴!”当一个孩子开始咯咯笑,你会感到嫉妒吗?还是怎么样?你不允许孩子到处乱跑、蹦蹦跳跳,只是为了纯粹的快乐。我听说有两个美国女人,两个老姑娘!在教堂里她们看到一个意大利女人在祈祷。她的四五个孩子在教堂里跑跑跳跳,很是吵闹,他们很开心,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是在教堂里。两个美国女人无法忍受,“这太过分了,这是亵渎!”她们来到那个正在祈祷的女人面前——那个母亲面前——告诉她:“这些孩子是你的吗?这里是教堂,有一些秩序是要遵守的!他们需要被管一管。”那个女人,用虔诚的眼睛——泪光闪动并且带着欢欣——看着她们说:“这是他们父亲的房子,他们不能在这里玩耍吗?”但这种态度是很少见的,非常罕见。
人类已经被疯狂的人主导了——政客、牧师,他们是疯狂的,因为野心是疯狂的,而且他们一直强加他们的模式在孩子身上。当一个孩子出生,他能量洋溢,是一个极乐、快乐、喜悦的无限源泉,是高兴的、纯粹的喜悦,没有别的……满溢出来。你开始控制他,你开始切断他的四肢,你开始屠戮他。你说:“笑有恰当的时机。”笑的恰当时机?那意味着恰当的时机去活?你在说同样的事——恰当的时机去活,你不应该二十四个小时都活着。有恰当的时机去哭,但是当一个孩子感觉想要笑,他要怎么做呢?他必需控制,而当你控制你的笑时,它会在你里边变得苦涩和酸臭。那个要出去的能量被阻止了,抑制了能量,你就被卡住了。孩子想要伸展,四处奔跑,蹦蹦跳跳和舞蹈,现在他停下了。他的能量正准备溢出,但渐渐地他只学会了一件事——冻结他的能量。那就是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被卡住的人,那么焦虑不安,持续地控制着。他们无法哭泣,眼泪太不男人了;他们不能笑,笑似乎太蒙昧了。生命被拒绝,死亡被崇拜,你想要孩子表现得像个老人一样,而老人开始把他们的死亡强加在年轻一代身上。我听说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女人,一位伯爵夫人,她有一栋非常大的房子和数英亩的绿地。一天他来巡查财产,土地很大,就在池塘那边,树林后边,她看到两个年轻人在做爱。她问司机:“这些人在那里干什么?”九十多岁,她也许忘记了……“这些人在那里干什么?”司机不得不说出了实情,他非常礼貌地说:“他们在做爱,他们是年轻人。”那老女人非常恼怒,她说:“这样的事情还在世界上继续着吗?”当你老了,你是否也认为整个世界也变老了?当你要死了,你是否认为整个世界也要死去了吗?世界不断地更新它自己,复苏它自己,那就是为什么它把老人带走,把小婴儿还回到世上来,它把老人变成了小婴儿。存在不断地让新的人居住到地球上来,无论何时它看到一个人已经完全被卡住了——不再有流动,不再有活力,那人只是萎缩,成为了世上不必要的负担之时——那么生命就会将他清除。那人重新回到存在,被毁掉了……土回到土,空回到空,风回到风,火回到火,水回到水。然后出自那个土,出自那个水和火,一个新的婴儿出生了——流动的,年轻的、新鲜的,准备再次去生活和舞蹈。就像花朵来到树上,就像树木开花,地球不断孕育,不断创造出新的婴儿。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快乐的,就不得不保持年轻,活生生,能够哭泣和欢笑,对所有的维度打开,肆意流动,奔涌。那么你将会保持快乐,但是记住,你不会得到任何的同情,人们也许会对你扔石头,但那是值得的。人们也许会认为你是不虔诚的,他们也许会谴责你,他们可能会辱骂你,但不要在意,没有关系,唯一重要的是你的快乐。而且你必需消除很多的东西,只有那样你才能变快乐。无论社会曾经做了什么都必需被消除,无论你卡在什么地方……你要大笑,而你的父亲生气地看着你说:“停下!”,你不得不从那里开始。告诉你的父亲:“现在我要再次开始大笑了。”在你头颅中的某个地方你的父亲仍然在掌控着你:“停下!”你观察到吗?如果你深入地静心,你会在里边看到和听到你父母的声音。你要哭而母亲制止了你,当然你是无助的,为了生存你不得不妥协。没有别的办法,你必需依靠这些人,而他们有他们的条件,否则,他们不会给你乳汁,他们不会给你食物,他们不会给你任何的支持。没有支持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够生存呢?他不得不妥协。他说:“好吧,为了生存,你说什么我都听。”所以渐渐地,他变得虚假;渐渐地,他违背了他自己。他想要笑,但是父亲不允许,所以他保持安静。渐渐地,他变成了一个伪装者,一个伪君子。而伪君子从不会快乐,因为快乐是真实表达你的生命能量,快乐是真实的一个功能。快乐不在什么地方,让你去获得,快乐不是在什么地方等着你,让你不得不去找到路径抵达。不,快乐是真实、自然的一种作用。无论何时你是真实的,你就会是快乐的。无论何时你不真实,你就会不快乐。我不会对你说如果你不真实,在下一世你会是不快乐的,不,这是胡说八道,如果你是不真实的,此刻你就是不快乐的。看,无论何时你是不真实的,你会感到不自在、不快乐,因为能量没有在流动,那能量不像河流一样,它被卡住了,死寂、冻结,而你想要流动。生命就是流动,死亡是冻结。不快乐是因为你的很多部分都被冻结了,它们从未被允许流动,渐渐地,你学会了那个控制它们的把戏,现在你甚至已经忘记了你在控制,你已经失去了你在身体里的根,你已经失去了你在身体里扎于真实的根。人们就像鬼魂一样地活着,那就是为什么他们痛苦的原因。当我看到你的内在,我很少遇到一个活着的人。人们已经变得像是鬼魂、幻影,你不在你的身体里,你就像一个鬼魂一样盘旋在你头上的某个地方,就像头顶上的气球,只有一条细线连接着你和身体。那条细线让你活着,仅此而已,但那没有什么好高兴的。你将不得不变得有意识,你将不得不静心,你将不得不放下所有的控制,你将不得不忘记、消除,然后第一次你会再次变得流动。当然,纪律是需要的,不是控制,而是觉知。受控制的纪律是使人麻木的,当你是警觉的、觉知的,纪律很容易出自那个觉知——不是你强迫,不是你计划的。不,一刻接一刻你的觉知决定了如何去回应。而且一个警觉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应,会让他一直保持快乐,而且他不会给别人创造出不快乐。那就是宗教的意义所在:保持快乐,不要给任何人创造任何不快乐的境况,如果你能够帮助,就让别人快乐;如果你不能,那至少让你自己快乐。